第440章 私欲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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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亲眼看着她被煞气吞噬殆尽，除了保全她至纯的灵魂之外，便再也做不到其它。

    这天地的灵气与煞气，归根结底都源自于他——是他瓜分了自己的力量，让天地的灵气觉醒。

    可这既是他泼出去的水，又哪有什么回收的道理。

    他纵使是这世上的‘天道’，也有着他所力不能及的存在。

    就如他无法直接让一个人脱离死亡的桎梏一样。

    他是这世界的意识，但不是塑造世界的‘上帝’。

    他有着无尽的威能，却不能随心所欲。

    他有些心灰意冷。

    这次的他，彻底消失在了人世间。

    他没再去保全那女孩的灵魂，让她带着记忆重新降临人世——

    在他看来，那是对这个女孩的残忍。

    将她重新拉回到这个世界上，只是让她为那些不值得拯救的人类，继续前赴后继，再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他决定放任那至纯的灵魂散去那浓郁的灵力，再归入大虚。

    他不再去管那群作茧自缚的人类，也不愿再去寻找那终将轮回的女孩。

    他将整个北河市封存在一座不起眼的大山之中，把自己和同那少女共同的回忆掩埋，再静静等待着人类的灭亡。

    他沉寂在北河市之中，度过了一段漫长而乏味的岁月。

    只是，那少女的音容，还时不时会在他眼前闪过。

    他有些后悔了。

    也许他应该将少女的灵魂保存在北河市中，为她创造出一个虚幻的天地，在这被封存的北河市中与自己享受万世轮回？

    哪怕那个世界是虚假的？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那样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任由自己摆布的玩偶。

    不再是自己所一直呵护的姑娘。

    当种种念头闪现在天道的脑海中时，天道忽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。

    自己……怎么会产生这种念头？

    将她‘囚禁’起来，沦为供自己寻求慰藉的玩偶——

    这样的做法，和那些贪婪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他渐渐分辨不清了。

    他甚至觉得自己被那人类的恶念所腐化。

    但在漫长的思索后，他意识到事实并非如此——

    他只是，越发像是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自意识诞生之初开始，他便已经像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将女孩囚禁在虚假的世界中供自己满足，这是一种私欲，一种源自于‘恶’的私欲。

    送女孩一柄可以保护自己的神剑，只为她能掌握自己的人生，这也是一种私欲。

    为女孩提供一生的庇护，让她得以安度晚年，终老一生，这同样是私欲。

    为了让女孩挣脱死亡的桎梏，与自己独享无尽的时间而觉醒了天地的灵气，这更是一种私欲。

    人类并不完美，他们贪得无厌、自私自利，是不值得拯救的存在——

    可是他作为‘天道’，又何尝不是如此？

    那他又有什么资格，又能站在怎样的立场上，指责那些怀揣‘恶’的人类？

    他没有资格。

第440章 私欲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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